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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峰/越南菜、酒嶼和二十四孔橋

2017-01-16 10:41 來源:寧德網(wǎng) 林峰

寧德網(wǎng)(□ 林峰)1989年我在五里亭的師范學(xué)校讀書時(shí),校門口一側(cè)全是華僑人的房子,花崗巖、斜坡頂,門口附一個窗紗門,進(jìn)出常常戴著一頂尖頂斗笠,講的類似閩南話的口音,黝黑皮膚,頗有別樣的生活氣息。另一側(cè)是一方一方的魚塘、稻田。去塔山和二十四孔橋的路,是一條筆直的沙子路,兩旁長著高聳的木麻黃。

據(jù)說,當(dāng)時(shí)華僑多是越南人,他們有時(shí)候會把四方型的粽子、青澀的檳榔,擺出來賣給學(xué)生。學(xué)生窮,卻又感到稀奇。其中,記憶最深的,要數(shù)阿甸狗肉店。那種畫面,至今記的:高壓鍋蒸熟,這只是套路的開始,秘訣在于調(diào)料。接下來文火慢鹵,和著八角茴香、五香和不知名的香料,飄出來的味道柔散在冬天五里亭的晚上,簡直是一種誘惑。阿甸總是幫客人挑好吃的肉塊,而且會說,“靠!你今天運(yùn)氣好,這塊,有嚼勁。”他自己在陶醉。閑下來時(shí),他會過來,敬我們幾杯,問我們味道如何如何。我是那時(shí),在慫恿下第一次吃到狗肉,心驚膽戰(zhàn),果然第二天,上火,嘴角開裂。平日,阿甸戴著一頂皮質(zhì)的牛仔帽,騎著彎杠半舊的自行車,當(dāng)年華僑人,多半是這樣的自行車,于是,沙子路上,長條木麻黃葉下,常會聽到一串串叮當(dāng)?shù)拟徛暋?/p>

由此接觸一種別樣的飲食,越南菜。

現(xiàn)在的華僑新村有一排越南菜店鋪。越南春卷、牛肉河粉,早點(diǎn)時(shí)分,店鋪前人頭攢動。晚上,會弄出許多琳瑯滿目的菜名,絕活的有炭燒生蠔、咖喱牛腩、沙嗲雞串、米草油蝦。我挺喜歡米草油蝦,聽主人說,這道菜算是中越雜交,用的是大米草,將蝦身一圈一拳捆綁后,一起煮,之后過油,蝦肉上交融著米草味。難以言狀,如果不說用料是大米草,似乎有一股糯米帶著的香。主人說,這道菜,每煮一次,都需要新鮮米草,取料和人工都費(fèi)時(shí)。

我問過老人家,過去的五里亭,寧德話曾叫黃土洋,之所以稱為五里亭,是因?yàn)閺男|門沙崗灣至黃土洋有五里之遠(yuǎn),曾立有一亭,后東湖塘圍墾竣工后,亭因荒廢被拆。時(shí)間,真是一扇窗口,現(xiàn)在的五里亭,宛如進(jìn)入東僑新區(qū)的一個窗口。

塔山所在,原稱為酒嶼山,與二十四孔橋所在的金崎山相連,不分海與湖,所以康熙年間,有“潮汐直抵城下”之說,所以小東門才有沙崗灣存在。后乾隆十五年,東湖筑就,“大小船舶停泊嶼下,設(shè)稅館、牙行、塘汛于此,商賈云集成市”。原興風(fēng)作浪的酒嶼之海,竟然成一灣繁華碼頭,完全是得益于建堤。明代貢生陳癸形容當(dāng)時(shí)一片繁華,寫下《酒嶼漁歌》,不禁稱贊:畫艇鑒湖懷賀老,綠蓑青笠訪元真。一桿便著羊裘去,來往江湖作散人??上В?dāng)年堤壩崩塌,酒嶼市廢。

陳癸詩歌所提的“鑒湖”,應(yīng)該是指今天的西陂塘。

或許,因擁三都澳入懷,背山負(fù)海,寧德人早有了海洋地域文明的記錄,用了“陂”來形容這一片山海之交的地理特點(diǎn):水岸,池塘。又以東西之分,東為東陂,西為西陂。今西陂,在建公園,有恢復(fù)赤鑒湖之美譽(yù),山湖懷抱,湖光山色。再以位居周邊的新能源公司,上萬工人,世界鋰離子電池之首,未來上下游企業(yè)入住,不日將形成新能源產(chǎn)業(yè)集群。

兩岸新興之勢,不是當(dāng)年酒嶼市場可比。

如果從塔山往東望去,最入眼的是二十四孔橋。

1962年東湖塘第三次圍墾,二十四孔橋選址金崎山大小之間,因形狀如蛇頭而得名,民國時(shí),一旅長將墓修建在此。又恰在大小金崎山的鎖口之間,如同鎖住入??冢瑑?nèi)形成內(nèi)湖,外則仍為三都澳之海。而今,也正是如此海湖之間,成了東僑最集中的地產(chǎn)聚集地。唐城御品、上東曼哈頓、金谷國寶一號,更有赫赫有名的恒大地產(chǎn),7.9億元一舉奪得湖畔之居,號稱御景半島。如今,環(huán)東湖,南北岸公園,游人如注,心曠神怡。又常是釣魚、攝影、晨練之處,人氣之旺,所以,茶樓、古玩街、早市、游樂等,一股新興活力撲面而來。

二十四孔橋,猶如一把目睹歷史的鑰匙,從南宋筑堤至今,一晃滄桑巨變。

□ 東僑宣傳部供稿

責(zé)任編輯:劉寧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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